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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书房

日期:2018-07-16    来源:    作者:张胜友

  我的书房是我晚年快乐的一方天地。书房与客厅相通,十几平方米空间,一张书桌,桌上一台电脑,一排贴墙书柜,柜里存列着我自己的作品和我喜欢读的书籍;我退休以后,除了偶到楼下草地、小径休闲散步,就是终日呆在我的书房里,不论晨昏昼夜,读书、上网、写作、思考……虽足不出户,却能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一个书房宛如一个微缩世界,山川湖海尽收眼前,其乐融融也。
  提起“书房”这个话题,内心难免翻涌起辛酸的记忆,百感交织,感慨万千。1982年春,我从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分配到光明日报社当编辑、记者,我们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八个人挤在报社的一小两居集体宿舍里,架床叠屋才能勉强住下,遑论书房了。
  上世纪八十年代,是物质贫乏、但全民读书的年代。白天喧闹了一整天的报社大楼,晚上复归寂静,对于我们这些住报社宿舍的大学毕业生们,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我们把办公室当作各自的书房,读书、写作,高谈阔论,惬意极了。记得日后被编入高中语文教材的报告文学《飞到联合国总部的神奇石块》和被各种散文选反复收录的《记忆》,都是这一时期在“办公室书房”完成创作的。
  几年后,报社给分配了一套位于团结湖的小一居住宅,而后女儿出生,母亲从福建农村老家千里迢迢赶来北京帮忙照看孩子,十余平方米的小屋一下子得住四个人,大人床、婴儿床、彩电冰箱、橱柜板凳等一应家什挤得满满当当,纵使反复在房间平面图上沙盘推演,却再也挤不下一张书桌了。读书人怎能没有一张书桌呢?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:买一张可折叠的小桌,平素折叠起来靠在墙角不占地方,吃饭时打开可当饭桌,饭后则直接推靠在门后成了我的书桌。偶有朋友同事造访敲门,我赶紧连声应道:稍等,稍等,随手就把刚摊开在桌面上的书籍、稿纸、笔墨收拾干净,合上小桌,才能开门迎客,此一窘迫也;另一方面,晚十点一过,妻儿老小都睡下了,我还在屋内点灯熬油,亦是不孝不敬也。
  古语云:“人生七十古来稀。”我已渐入老境,回望人生坎坎坷坷、点点滴滴,毫无疑问首推阅读是大快乐事。青春年少时多读中外古今经典名著,犹如站立在前辈巨人的肩膀上窥探世界,万花缤纷,风景无限,受益终生;走向社会开拓创业时有的放矢多读些专业书籍,对于提升劳动技能、竞争实力、创新潜质,收效几乎立竿见影;人要乐呵,当然也可以适当翻翻消遣类图书,解闷是也。